路过的狗也得给我一口饭吃!

What are words

CP:赤黑


大家好这里是冥鸢。

特殊时期只能走外连啦抱歉啦大家www

赤黑回归作,赤司聚聚生日快乐。

觉得不错的话请点“我喜欢”或者“推荐”

么么哒。

冥鸢的作品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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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are words


西斜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亮了一室暖色,黑子站在体育馆的一隅,炙热的光线已经将他的后背染的发烫,他身前的影子浅浅淡淡像是一张灰色的剪纸。

此时一场说不上是精彩的篮球赛刚刚结束,他安静的站着,看着或是兴高采烈或是骂骂咧咧的选手从自己面前擦过,走远。不远处记分牌上的分数几分钟之前刚刚被哨声定格在了58:56,鲜红的数字映在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小小的一点色块。

他的手指收紧又松开,然后再一次收紧,紧紧的像是要攥住什么似的,空空的手心濡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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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是喜欢篮球的,一直很喜欢。

所以他在大学毕业之后成为了一个职业选手这件事没有在他不大的朋友圈内激起过多的波澜,大家都在表达了尚在合理范围内的吃惊之后对他的决定给予了支持和肯定。青峰大辉甚至兴奋地揽了他的肩膀说以后又能一起打球了,黑子浅浅的勾着嘴角说我也很开心。

代表着校队的队服被换下,四年不曾换过的黑色布料已经因为平日里巨大的运动量而磨损了好几处,摸起来粗砺而过分的绵软。黑子将它们洗干净,熨帖整齐,挂在了自己衣柜的最深处。

手指离开那熟悉的质感的时候自然是不自觉地地停顿了一下的,黑子晃动指尖,最后一次在那黑色上擦出一顺涟漪,便再不犹豫地撤开手,关上了衣柜的门。

随后他拿起放在床边的另一套队服,不厚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地抖开,衣服上除了两肩的位置赫然都是一片蔚蓝。

队服轻飘飘地被他拿过来比划在身前,同样轻飘飘的蓝色仿佛一场虚虚迷迷的长梦。

这件衣服的颜色像极了帝光中学的队服,黑子看着自己身前还散发出一种新鲜味道的队服,恍惚间竟生出了他还在初中这样的错觉。

那个时候他只会凭借自己并不出众的体力打篮球,每一场比赛——那甚至都不能称为比赛,都是一场对手对他的单方面虐杀。

可是他喜欢篮球,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喜欢,所以他从来不介意那些对手分分钟秒杀他,所以他从来没有放弃在篮球场上每一分每一秒的奔跑。

哪怕是十年后的现在,黑子也会经常的想起自己的初一,想起那篮筐下不懈的追求和跳跃,想起那份哪怕是知道自己注定会输,也要不断地带球过人的坚持。

那个时候,如果没有遇到赤司征十郎,现在的他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黑子将手里的新队服套在身上,新新的布料贴住皮肤的感觉说不出的僵硬和别扭,那种特有的浆洗味道也让他十分不适地微微皱了眉头。可是下一秒他抬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时,又忍不住地弯了嘴角。

镜中的那个黑子哲也也是轻轻地笑了,微长的刘海盖住了眉毛,蓝色的眼睛深深地埋没的全是温柔。微醺的阳光将他的轮廓晕的温和而宁静。

黑子伸出拳头。

“加油。”

“砰。”

轻轻的一声,黑子哲也将拳头和镜子里的自己碰在了一起。

如果没有遇到赤司征十郎会怎么样?

黑子哲也想象不出。

还好,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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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渐渐地走干净了,方才的一室嘈杂已经慢慢的演替成了寂静。黑子迈开腿绕着篮球场的三分线缓步走着,夕阳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将他灰色的影子逐渐拉长拉长,然后忽的定格。

黑子在篮球架下停住了脚步。

他抬起头,仰视着那远远高过他的篮筐,伸出手去企图触碰。他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臂,摆出了他最常摆出的那种努力的姿势,可是指尖依旧差着那高高在上的篮筐好大一截距离。清楚认识到这一点的黑子并未放下胳膊,只是再一次地蜷起了自己的手指,紧紧的紧紧的扣住拳头,像是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知道,他什么都抓不住。

就像他知道,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他如何的倾尽全力,他都没有办法碰到那高高在上的篮筐。

他从来都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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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上场比赛,职业级别的。

和他同期的板凳队员都作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凑在一起说着没营养的笑话段子,可是黑子发现他们其实一个比一个紧张。好一点的只是脸部肌肉有些紧绷,笑得不大自然,差一点的腿都开始抖了,抖得错落有致节奏分明。

黑子看着那些队员露出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紧张相,不由得抿了抿嘴,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别紧张。”

忽然一只手捏住了黑子的肩膀,用不大的力道揉捏了几下,黑子顿时觉得肩头轻松了许多,然而放松的这一瞬间他才猛地发现,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肌肉已经处于了一种紧绷到快要抽筋的状态。

也是同一时间,他发现自己手心里紧紧攥住的毛巾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一大片。

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在紧张,然而他肌肉不起眼的紧绷,却瞒不过对他了如指掌的队长。

黑子忙不迭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他仰起头对上那双漂亮的异色瞳,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乖的像条被顺了毛萨摩耶。

“谢谢赤司君。”

“没事,你好好调整一下,第二节换你上场。”

黑子将目光投向了记分板,比分定在了18:22。

赤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鲜红的数字仿佛敲响的警钟,可是偏偏赤司一点都不慌张,他抓起黑子的手帮他活动着手腕和手指,垂下的眼睫让他眼里的情绪变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黑子仰头看了赤司半晌,突然开口问道:“赤司君觉得我们能赢吗?”

“哲也觉得我们会输?”

“有赤司君在怎么会输?”

“会赢的。”

赤司并没有接下黑子那句不知是设问还是反问的话,只是轻轻捏了捏黑子柔软的指腹,然后挠了挠他的掌心。修剪整齐的指甲刮在掌心的感觉并不突兀,只是轻微的有点痒,黑子的手缩了缩,却被赤司反手握扣,十指相缠,紧紧的禁锢在手心。

“因为我有哲也。”

此时第一节已经接近结束,黑子这一队落后四分,因此赤司换上他的用意很明显,并不是为了保存首发队员的力量等待比赛最后的爆发,而是为了抢分,不顾一切地抢分。

为了胜利。

这样的被信任的感觉让黑子有些开心,更何况对方还是他最信任的赤司征十郎。

“嘟——”

尖锐的哨声刺破体育馆汗水弥漫的空气,分数定格,黑子这一队依旧落后四分。

黑子眨眨眼,笑了。

“那我赢下来的话,会有奶昔吗?”

“一天一杯的话,你要多少?”

赤司也笑,他将黑子的手拉到唇边,用板夹挡住别人的目光,轻轻吻了黑子的指尖。

“嗯……一辈子的份?”

“好,过来开会吧。”

最后一句话是转过头去对休息的队员们说的,大家凑过来和黑子挤在一起,乖乖听完了赤司接下来的布署。

虽然说过一定会赢,但是上场前的这一瞬间一向冷静过人的黑子还是紧张的咽了咽唾沫。他打过那么多,那么多的比赛,可是从来没有一场比赛让他如此紧张。他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方才休息时赤司对他叮嘱的每一句话都长了翅膀像是蜜蜂一样在他的脑子里嗡嗡嗡地飞来飞去。

“哲也。”

嗡嗡嗡的蜂鸣嘈杂中,黑子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有些僵硬地回过头,看到赤司正在他身后两三步的距离,一只手抱着板夹,另一只手握成拳向前伸出,他的眼角带着温和的笑意。

“加油。”

黑子愣了愣,随机反应过来,也伸出拳头。

“赢给你看。”

“啪。”

两拳相撞,黑子脱下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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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篮球呢。

黑子踩在罚球线上,膝盖弯曲,手臂弯折蓄力,摆出一个投篮的姿势,然后一个发力起跳,手臂作出一个漂亮的投掷动作。

可是并没有球按照既定的轨道飞出去,黑子的手里空空的,篮球在他的脚边停着,安安静静。

他落在地上,脚掌落地时激发出了脚踝强烈的不适感,他低着头,许久许久都不肯抬起。

直到一双蓝色的运动鞋出现在了他有限的视野里。

“哲也,我来了。”

黑子蹲下身捡起篮球,然后他才抬起头,定定的看向来者。

“来决胜负吧,赤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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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这么多年篮球,到底得过几次冠军,黑子自己也没数过。在遇到赤司之前他从没想过能够凭借自己的篮球拿到冠军,可是赤司给他的远比一个冠军还要多得多。

他喜欢那种站在领奖台上被万人瞩目的强烈存在感,他喜欢那种捧起奖杯的荣耀,但是这些通通比不上赤司在领奖台上和他双手交叠,在他耳边说着我们是冠军的感动。

是“我们”,是缺一不可的赤司征十郎和黑子哲也。

三个新人第一次参加职业联赛就为队伍捧回冠军,队员们幸福的快要晕了过去,于是大功臣赤司黑子和青峰都没能逃脱大家的魔爪,半推半就地被扯进一家居酒屋。因为第二天放假,所以大家都放开了胆子喝了一轮又一轮,就连赤司的眉眼间也染了并不清晰的醉态,他坐在包间的角落眯着双眼似是在笑,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他的棱角,他的轮廓在黑暗中安静而柔和,异色的眸子像是流着水一般的折出莹莹的光来。

黑子只是瞥了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在赤司的脸侧留下了一个浅淡的吻。

“哲也。”

赤司拿起手边一个半空的易拉罐举到黑子面前,他定定的看着黑子,眉目间的笑意撩拨得黑子心里有些痒。

“我们还要拿很多个冠军。”

他的声音轻的像是三月的风,却又坚定的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那句话里有着一如往常的骄傲,有着强大的自信,有着相当少见的对黑子的依恋,以及太多太多黑子听不懂的情绪,它们揉在一起,和风,和雨一起扑面而来,碎成了黑子心底的一地悸动。

赤司看向黑子的那一眼中的温柔太浓,浓得黑子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他们就这样对视着,然后黑子举起手中的易拉罐碰上赤司手中的那一只,沉声说:“一直拿冠军。”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撒了漫天的星光在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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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不喜欢打篮球,会是怎样呢。

如果没有遇到赤司征十郎,会是怎样呢。

黑子执球,他一下一下地拍着球,并没有做什么假动作试图过掉赤司,因为他知道这些假动作是哄骗不了赤司的,即使他并没有使用那几乎是外挂的天帝之眼。同样的,赤司也没有试图从他手里抢球,他只是站在黑子面前,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一动不动,却已经足够将黑子的路封堵的严严实实。

黑子没有前进的方向,因为赤司的站位完美的可怕,不管黑子从那个方向试图冲出他都可以以很少的几步重新封堵住他的去路。

可是他同样没有退路。

毫无退路。

黑子的牙咬的生痛,他突然加快了节奏向右窜出,同时左手持球向左边运出,赤司向左移了一步伸出手去拦截,眼看就要截到黑子的球了,黑子却突然反手一勾,然后向右再次跨出一步,左手的篮球飞快地向着右边飞出,赤司立刻反手回来阻拦,速度快的几乎是一瞬间就要重新拦下这一记球。

刚刚找回的希望一瞬间似乎又要成了绝望,然而黑子却露出了一个自信的浅笑。

足够了。

他太过于了解赤司,所以他知道赤司在这样短到极限的时间里能够移动的距离顶多是一步,所以在左右手传球的时候他特地向右多跨了半步的距离,虽然只有半步,但足以保证赤司在球飞出的过程中是碰不到球的。

黑子的右手接了球便立刻运着球向前跑去,可是电光火石间一只手却突然从他身侧斜插过来,从他手里狠狠地拍走了篮球。

满心的欢喜还没来得及释放,莫大的绝望便随着他身体还没消失的惯性哗啦啦地包裹了他。

黑子狼狈地落在地上,膝盖承受了冲力后如同生锈的金属一般钝钝地痛了起来,他撑住膝盖直起身,直直对上赤司那双看不出冷暖的异色瞳。

“再来。”

他几乎是将这几个字咬出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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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遇到赤司征十郎,会怎么样呢。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会怎样呢。

时至今日黑子还是会不停的不停的问自己很多个如果,翻来覆去颠三倒四不停的问着自己,从他在医院的床上醒来的那一刻开始。

“退役吧。”

从赤司把他从自己的未来中推开开始。

赤司说那句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异色的瞳仁仿佛两把利刃,只是一个毫无波澜的眼神便轻松将黑子的心搅的天翻地覆。

黑子第一次做这么大的手术,膝盖骨向下一寸的地方被纱布层层包裹住,医生说麻药过去后可能会很疼,可是黑子并没有感觉到腿部的疼痛。他想,可能是因为麻药药效太好了吧,可能是因为自己神经大条感觉不到疼痛吧,可能……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挽起病号服宽松的裤脚露出的腿。那双腿白皙修长,此时却包裹着比它还要白的纱布。刚刚起床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苍白的布料上染出一线鲜红。

可能是,因为,心比腿要疼,心比腿要冷,所以才感觉不到膝盖钻心的痛意吧。

黑子低着头沉默着,赤司也没有再开口,气氛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僵了起来——不如说,更加僵硬了。

直到黑子出院的那一天,他和赤司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这其中的两个月时间,都是赤司在训练结束后定时定点来到医院,给他带来午饭和晚饭,看着他做复健,在他痛苦的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默默抓起他的手,却什么也不说。他不说,黑子也不去追问,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提起过赤司说过的退役相关的事情,可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槛儿,现在不过,以后也总得要过的。

黑子深知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有些话与其拖着不如提早挑明解决掉,可是一向勇往直前的他,面对着沉默的赤司,第一次害怕了。

黑子沉默地看着赤司为他装点物品,打包送上车,然后扶着他上了车——其实黑子的腿早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可是赤司扶着他胳膊的手力气大的黑子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只好靠进赤司的怀抱里,作出一个被保护的姿势。

如果没有遇到赤司征十郎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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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运球的动作异乎寻常的冷静,他抱着球矮下身,方才他可以制造出来的右边的空当已然是赤司截不到的地方,于是他屈腿蹬地,脆弱的骨节咯吱咯吱地尖叫着疼痛,他急切地想要过掉赤司,向右迈步从赤司身边擦过的时候赤司甚至听到了他嗓子里细细碎碎的,困兽一般的呜咽声。

赤司知道黑子已经急了,他看起来冷静的不得了,可是他的眼睛里满满的焦急赤司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一如第一次打职业赛时赤司一眼就能看到黑子紧绷的肌肉,看到黑子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紧张情绪。

——我可以的啊!我可以!

快速的冲出,势如破竹。

——我还可以的!别放弃我!别放弃我啊!

“够了。”

赤司动作并不太快地转身,轻轻地拍掉他手里漏洞百出的球。黑子因惯性向右滑出,而球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滚落在他的脚边。

黑子的世界,仿佛突然之间变得空空荡荡,所有的声音在此时都被无限的放大。

他听到了自己坠地时空洞的心跳。

他听到了水珠砸在地下的声音。

他听到了骤然而起的脚步声。

他听到了那脚步声停在了他面前。

他听到赤司征十郎在对他说:“放弃吧,你已经没办法再站上赛场了。”

他低下头,半晌又抬起,赤司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一路滚下来,像是他哭了。

可是他在笑,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单薄而可怜。

黑子撑住自己的膝盖,轻轻的说了句什么,然后在赤司惊讶地睁大眼睛之时他伸出拳头,停在离赤司不远的地方。

赤司看着他,那双他最喜欢的蓝色的眼睛里像是落了满天的星辰,他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属于自己的那抹鲜红,不多,却足以占据了黑子所有的视线。

半晌他举起手握成拳,轻轻的碰上黑子的拳头。

“再见,赤司君。”

黑子说完这句话笑着收起拳头,从篮球场边取过自己的外套穿上,然后摘下了一直伴随着他的护腕装进口袋。然后他没有再回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体育馆,脚步有些急促有些踉跄。

赤司知道他的膝盖又疼起来了,可是他没有上前去扶,就只是这么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在夕阳下一摇一晃地走远直到完全消失。他将方才与黑子相碰的手摊开,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手上那个人留下的温度已经弥散在空气里,一点也没剩余给他,可是他方才的两句话却依旧清晰地盘旋在耳畔,久久的久久的不曾散去。

“谢谢你履行诺言陪我打这场球。”

“我爱你。”

赤司低着头,半晌,突然有水滴溅落在他的手心。

他抬起手亲吻自己方才与黑子相碰的指背,他的声音小而模糊,却又是那么坚定不移。

“再见,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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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在没有黑子的双人床上,赤司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个梦很真实——其实就是真实发生过的某件事,只是过了很久,久到赤司都忘记了,可是今天黑子的一番话却生生勾起了他的记忆,所以那几年前的画面就重现在他眼前了。

梦里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第一次得到职业联赛的冠军的不久之后,虽然同处一个球队,但是因为平常的训练都是首发队员加替补队员的三对三或者是五对五,再加之赤司从来不允许黑子加练,所以赤司和黑子并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单独对打。某天下午训练结束后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回家,路过必经的一个街头篮球场时黑子突然出声:“真想和赤司君打一场只有我们两个的篮球赛呢。”

赤司笑笑,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一点,“会有机会的。”

结果一拖竟是拖到了现在。

约战书是黑子出院的第二天早晨赤司在床头柜上发现的。一夜翻云覆雨之后黑子就消失了,赤司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摊开的被子,他伸手过去摸了摸,被子冰冰凉凉,显示着黑子离开已久。赤司恍恍惚惚地收回手坐起身来,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信纸。

中规中矩的约战书,时间地点人物清清楚楚一个不落,黑子的笔迹和他本人一样干净清秀,赤司的手指缓缓划过信纸中央并肩的两个名字,然后闭上了双眼。

他去找过医生,问过黑子的腿的情况,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修养好了之后不会对生活造成任何影响。赤司追问着可不可以参加篮球运动,医生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最好不要剧烈运动,否则……

医生的话留了一半,而赤司却是完完全全地明白了医生的意思。他明白黑子已经不能再打职业联赛,所以他让黑子退役,不是请求不是建议,而是命令。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黑子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可是赤司知道他在想什么,赤司知道黑子一定以为自己是担心他的膝盖会拖整个队伍的后腿,所以才如此残忍的斩断了他的职业生涯。

赤司那么了解黑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黑子的心思。

可是他不打算收回自己的决定,也不打算向黑子解释。

哪怕是这样残忍的砸碎黑子的梦想。

哪怕是会被黑子所痛恨。

哪怕今后他会后悔。


所以今天这封约战书,他收得意料之中。

赤司将信收进抽屉,他决定赴约,因为这将是黑子生命里的最后一场篮球赛,它只属于黑子哲也和赤司征十郎两个人,所以他不能错过。

赤司知道,这是他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哪怕他知道,这会成为压垮黑子哲也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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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想过一千一万种和黑子重逢的方式,唯独没想过这一种。看着被篮球队员们包围的黑子,赤司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黑子看到愣在原地的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他向赤司挥了挥手,赤司终于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抓住黑子的手突破人群直奔更衣室。

门被咣当一声摔上,徒留外面一干篮球队的甲乙丙丁面面相觑。

“说吧。”

赤司将黑子抵在储物柜上,他的手压住黑子的手腕,力气不大却也足以控制本来就不打算挣扎的黑子,他们俩的额头相抵,温热的鼻息互相纠缠,黑子近在咫尺的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浅淡的像是一个梦。

赤司听到黑子落在他耳边的声音。

“我承诺过要和赤司君一直一起拿冠军,直到我们老的打不动篮球为止。”

“既然赤司君都履行了诺言,我又怎么能爽约。”

“所以总教练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当篮球队的经理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我要和赤司君一起拿冠军,拿到我再也举不动奖杯那天为止。”

黑子轻轻推开赤司,伸出握成拳头的手放在两个人中间恰到好处的位置。

“我是新上任的篮球队经理黑子哲也,以后请多指教。”

赤司看着黑子亮蓝色的双眼,他看到黑子眸子中清晰的自己,他看到他的眸色明晰,太阳一般的眼睛里流出的温柔都是滚烫的,融化了黑子眼中冰一样的浅蓝。

他伸出拳头和黑子轻碰。

“我是篮球队长赤司征十郎,请多指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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