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狗也得给我一口饭吃！
铁皮人
CP：赤黑
短篇乙烷。
很早之前给丫丫的《宵待草》的g文，终于决定放出来啦。
借用了“机器人是没有心脏的”这个梗，如果出了什么bug……呃……就当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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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人】
01.
“在我看来，智能机器人是现代科学发展的必要成果，是一种不可抗力。既然无法反抗，那么为什么不试着将它做得更好，让它最大程度上的服务于人类呢？”
黄濑凉太入场时，宣讲大会已经开始很久了。他猫着腰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显眼，然后溜到靠后排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从包里拿出纸笔来准备记录。此时站在宣讲台上的是一个红发的青年，得体的西装和张扬的发色让他看上去威慑力十足，黄濑猜测这也是整个大厅里除了他的演讲之外再无其他杂音的主要原因。
红发青年并没有拿演讲稿，但是他的措辞准确又毒辣，就像是每个字都被提前编程好了塞进他的脑子里一般。他该不会是个机器人吧？黄濑小声嘀咕着往笔记本上记下一行字，一抬头就对上了青年颇为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目光不带什么温度，偏偏探寻的意味还浓重得要命，惊得黄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青年这时却对他笑了，谈不上有多友好但至少十分礼貌。黄濑惊魂未定地向他点点头，青年回以一个轻微的颔首，口中的演讲并不停，却是移开了目光，再不看他一眼。
“换个角度想想，人工智能其实与电脑、电视等家用电器毫无二致，并且一旦加以利用，可带给人类的便利绝对是后者的成千上万倍，为什么要拒绝这样一个改变人类历史的大好机会呢？”
“赤司征十郎先生，我有一个疑问。”观众自上突然有人出言打断，并高高的举起了手，“方才您提到过‘智能机器人可由人类私人定制，外型、性格均可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选择’，这样看来，智能机器人简直是每个人的梦中情人。那么，我是否可以预言，由于智能机器人的面世，世界人口将发生锐减？”
大厅里顿时爆开一阵笑声。
“先生，如果你对你自己这么没信心的话，我建议你第一个定制机器人。”
又是一阵爆笑。
被称为赤司征十郎的人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微笑，他慢慢的开口，声音清晰而冰凉。
“在此我告知大家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人工智能终究只是一串二进制编码，他们不会产生人类的感情。”
黄濑正在纸上飞快跳动的笔尖突然顿了顿。
他刚才似乎产生了错觉——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伤感。
02.
“你就是黄濑凉太吧？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很高兴认识你。”
谁也没想到这个不久前还在台上侃侃而谈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黄濑凉太被吓得浑身一抖，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青年投给自己的第一个眼神。他抬头，却见赤司一脸礼貌微笑地立在他面前，向他伸出一只手来。黄濑连忙搭手上去与他握了握。
赤司的手说不上柔软，但的确是皮肉的触感，手心干燥温热，一点也不像是个机器人的手。
——所以说刚刚一定是错觉吧，上台来演讲的怎么可能会是个机器人呢。
“我是黄濑凉太，很高兴认识你，赤司先生。不过我想冒昧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哲也经常提到你——机电工程系难得一见的高材生，并且对人工智能十分感兴趣。说句实话，他觊觎你好久了。”
赤司开着不温不火的玩笑。他抽回手插进口袋里，站姿标准挺拔得就像是换了衣服的军官——虽然他的身高和一张娃娃脸让他看上去更想是个大学生。
黑子哲也——黄濑听说过这个人，研究人工智能系统的先驱人物，他的研究所研制出来了当今世界上第一台也是唯一一台智能人形机器。他难掩雀跃地点点头，拎起包和赤司一起走出了会场。
一路上赤司给他详细介绍了实验所的情况，包括成立背景、人员信息、近期工作目标。他似乎是计算好了一般，当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在一栋公寓楼前停住了脚步，然后指了指某一层，“到了，进去吧。”
收获了黄濑一个“见鬼了”的表情。
研究所用来进行实验的公寓大概只有八十坪左右，被一扇磨砂玻璃的自动门分成两半。靠近门的这一半显然是实验室，地上堆满了各种笨重的仪器，有些还在滴滴作响。靠角落的地方摆着四台电脑，其中两台坐了人，正开着软件进行繁杂的编程。赤司向他们问过好，直直走向玻璃门，进行过指纹验证后带着黄濑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较外面小了很多，只摆了一张床，一台类似于心电图的机器和一个大大的炉子。黄濑对着炉子左看右看好奇得不得了，直到赤司出声打招呼他才惊觉屋里原来还有一个人。
“抱歉刚刚没注意到您！我是黄濑凉太，刚刚冒犯了！”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站在黄濑面前的赫然是一位蓝发的少年。他将自己有些长了的刘海向旁侧撩了撩，露出一双海一样的眸子。
“黄濑君请随便看看吧，虽然很想给你介绍一下，但是很抱歉我现在要为赤司君做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
黄濑疑惑的问出声。
下一秒他看到赤司慢慢躺在了床上，并没有合上眼帘，眼中的神采却像断了电一般渐渐熄了。
他看着黑子解开了赤司的衣服，熟练的用螺丝刀打开他心口的一小块皮肤，露出了一块像是烧焦了一般黑乎乎的集成电路板。
他突然感到了害怕。
他后退两步，在黑子扒下赤司的裤子之前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研究所。
03.
“唰啦——”
阳光蓦地倾泻下来，在黑子的视野里映出灼热的光斑。他皱起眉嘤咛一声，翻过身去扯起被子蒙住头，将自己的身子往里缩了缩。
“哲也，该起床了。”
红发青年将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扯下黑衣蒙住头的被子。黑子的脸睡得有些红，青年不由得伸出手去想要捏捏他的脸，却最终停在了他的脸颊旁边，片刻后颓然地垂下来。
黑子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扫了一眼静立在一旁的赤司，然后摸到床头折叠整齐的衣服自顾自地换起来。赤司将蜂蜜水递给他，然后报备起了工作。
“今天早晨准备了红豆切片面包，新鲜牛奶和……”
“不用了，给我一杯咖啡就好。”黑子喝完了蜂蜜水，将玻璃杯放上床头柜，跳下床去踢上拖鞋，径直推开门往书房走去。
赤司皱起眉跟上他。
“早晨空腹喝咖啡对你的胃不好。”
“我不想吃东西，一杯咖啡足够了。”
“哲也现在的饥饿指数是86，接近于饥肠辘辘，怎么会不想吃？”
“请不要随便检查我的身体，赤司君。”
黑子方才还淡然的声音突然间充满了膨胀的怒意。他的一只手用力压下门把手，砰的一声将门狠狠砸在墙上。他跨进门槛，胳膊撑住了门框，将赤司牢牢地阻隔在他的世界之外。
赤司也不试图去打破他的围墙。他抱起双臂，看向黑子的眼睛里有种莫名的苦涩。
“可是哲也，我就是这样的机器人啊。”
他的眼睛黯然得像是熄灭了的灯。
“当初你研究我的时候，将我设定成一个强大，谨慎，细心的机器人，要对主人的日常起居和身体健康足够关心。”
“可是我初始化了你的数据！”黑子看起来十分地恼怒，他的喉咙胀痛，因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刻薄，“两次！”他强调。
“但是哲也你看，你失败了。”赤司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清除的那些数据一点不落地存在于我的脑子里，包括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衣服，甚至包括你什么时候容易胃痛吃什么牌子的胃药。”然后他将手指移向自己的胸口，“黑子哲也，你是个失败的设计者，你都没有办法解决一个小小的烧损问题。”
“会解决的，都会解决的！”黑子咬着下唇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狼狈，疼痛也恰好让他的大脑冷静了一点。他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抱歉我太冲动了，进来吧，我给你做检查。”
赤司嗤笑。
半晌，他开口，声音是机器的薄凉。
“哲也，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毕竟，我只是一个铁皮人，没有心脏，不懂感情的铁皮人。”
然后他背过身去，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衬衫。
04.
黄濑凉太最后还是回到了黑子哲也的研究所——没有办法，人工智能对他的吸引力巨大无比，赤司那样逼真的人形智能机器也让他十分感兴趣。正好黑子很看好他，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研究团队。
这天早晨黄濑到的比较早，研究所里只有黑子一个人。他正捏着一块集成电路板小心翼翼地焊接着上面细密的导线。黄濑屏了呼吸放轻脚步走到电脑前坐下，刚刚开机，就见黑子放下电焊对他打了个招呼。
“小黑子早，小赤司今天没跟你一起来吗？”
黑子指指玻璃门，“他今天不舒服，在里面躺着。”
“啊——”黄濑突然想起第一次进入实验室的时候赤司胸口那块烧地黑黑的电路板，“你刚才在加工的那块是给小赤司的？”
黑子手中的顿了顿，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回复了正常，手下的动作一刻不停，组装起几个细小的零件。
“他总是说自己心疼，可笑的是机器人根本没有心不是吗。”黑子露出一个不怎么像样还有点苦涩的微笑，“他一直最清楚自己是什么，每一次我跟他说‘你怎么会心疼’的时候他就会说‘是的是的我知道我没有心’。但是很奇怪，相比于其他机器人更容易破损的中央处理器、调制解调器和传感器，他心口的电路板坏的速度快得离谱。”
“也许是技术方面的原因？”黄濑试探着开口。
“也许吧，毕竟他才是我第一个成功的智能机器人，虽然是个失败品。”
黑子垂下眼去摆弄着一根导线，黄濑看不清他的情绪。
“为什么你会对一个残次品这么上心？”黄濑忍不住好奇地问：“在别的研究所里他应当早就被处理掉了吧？至少也要被拆卸后重新组装不是吗？”
“是啊，我给他换了整整一百二十块集成电路板。”黑子捏起新的电路板向玻璃门走去，黄濑想要跟上去帮忙，却被黑子摆摆手阻止，“抱歉黄濑君，赤司君的修缮工作由我单独来完成就好。”
黄濑不无遗憾地点点头，重新坐回位置上。
“因为是赤司君，所以——”黑子的声音沉沉的，像是化不开冰层的水，“无论多少次，我都会修的。”
不知道是再说给谁听，亦或是并非说给任何人听。
05.
“哲也要出门吗？”
糟糕，头有点晕。
赤司有些无力地倚着门框，看着黑子从衣架上取下单薄的风衣，他皱了皱眉。
“今天气温是零上三摄氏度，这样的装束会冷。”
大脑昏昏沉沉的工作让调取天气变得困难重重，当他报出天气时黑子已经拽下围巾绕在了脖子上。
“不会的，是要去M记。”
赤司没由来地瞳孔一缩，他感到喉头有些发紧——这不应该，他只是个由铁皮和导线组成的机器人，就算是他蒙了人类的外表他也不可能与之成为同类。
一定是头不正常的昏沉让他失常了。他想。
“和谁一起。”他听到了自己声音中本不该存在的嫉妒。
“和桃井小姐，你见过的。”黑子矮下身来系好鞋带，起身却见赤司低着头站在他面前，黑子敢肯定赤司的样子有些委屈。“怎么了，赤司君？”
“哲也，我头好疼。”赤司没有抬头，他的手背在身后扯住了自己的衣角，他的声音也充满了委屈，那是一个机器人所不该有的。
“留下来陪我，”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好吗？”
黑子不由得伸出手去想揉揉他的短发，可在接触到他干燥毛发的一瞬间，他又有些僵硬地停住了动作，而后尴尬的收回了手。
“抱歉赤司君，对一个女孩子爽约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赤司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往旁边移了移给黑子让开路，任黑子从他身边不带犹豫地擦过去，开门关门，将他们割成两个世界。
可是哲也，你还没有给我做今天的例行检查。
赤司蹲下身来将自己牢牢贴上铁皮门，他的头疼得像是被劈开了一般。他抬手遮住自己烫的吓人的额头，半晌才扶着墙缓缓起身，跌跌撞撞地向书房走去。
06.
销毁赤司的那一天，黄濑也在场。
黑子亲手将半边脸都被烧毁掉了的赤司推进了黄濑第一次进实验室时十分好奇的那个大炉子里，像是焚烧一具人类的尸体一样，让他的铁皮全部都在高压熔炉中消失殆尽。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发出过什么声音，安静的就像是个木偶。
黄濑也没有发出声音，他只是在空空的抽屉抽出来时拍了拍黑子的肩膀，揉了揉他显然没有好好整理过的头发。
“赤司君他……跟我说他头疼。我以为他只是想让我不要出门陪陪他，没有想到是他的CPU出了问题。”
黑子的声音听起来很低落。
“你很伤心？”
“是的，我很伤心。”
黑子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当他回到家，看到赤司倒在他的书桌上，自动灭火系统显然是被开启过的样子，地板上湿淋淋的全是水。他用颤抖的手指扳起赤司的脸，却发现他出门之前还完好无损的脸被烧毁了一半，融化的铁皮露出里面被烧的空空如也的脑子。
然后他在赤司的怀里找到一本书——它被保护的很好，没有一点湿意。
是一本《绿野仙踪》。
他翻动纸页，将那个他烂熟于心的童话，一遍一遍地再读过去。
突然有一页中一个小小的硬片状物体被书页勾勒出来。他翻过去，看到了一枚小小的芯片——没有任何烧灼的痕迹，显然是在燃烧起来之前强行将脑子打开取出芯片的结果。
傻瓜，如果他切断电源，就可以保住性命了，就算芯片烧毁又怎么样，他还可以再做一个出来啊。
黑子突然就掉下泪来。
他颤着声音，将那页被隔出来的故事，一字一句地读给再也听不到的赤司听。
【那只野兽坐在王座上，他的身子像一头大象那样大，有一个像犀牛一样的头，上面长着五只眼睛，身上长着五只胳膊五条腿，又长又厚的毛盖满全身。真是个做梦也想不到的可怕的怪物。幸亏铁皮人没有心脏，否则他的心脏一定会怦怦地跳个不停。因为他没有心，所以并不害怕。
那只野兽说起话来像在怒吼：“我是奥兹，伟大而恐怖的魔法师奥兹。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见我？”
“我是个伐木工，是用铁皮做成的。我没有心脏，所以没有任何感情，完全不懂得爱。我特别想拥有一颗心，所以我来到这里，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这是我最恳切的愿望，只有您能够满足我这个愿望。”
怪兽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叫道：“如果你真的那么迫切的想拥有一颗心，你一定会得到的。”
“真的吗？亲爱的奥兹陛下？”
“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去帮助多萝西杀掉西方恶女巫。只要你们能够杀死西方恶女巫，我一定把这个世界上感情最丰富的一颗心送给你。”
铁皮人只好失望的回到了朋友们身边。】
赤司君，赤司君，赤司君。
你不用打败那你视为邪恶女巫的伦理教条。
我想给你一颗心，我可以给你一颗心。
“第一次见到小赤司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人类呢，他真的太逼真了，就连眼睛里的神采都和普通人别无二致呢。”
“是啊，他和人类一模一样。”黑子笑了笑，“他是我的骄傲。”
“那你为什么不再修好他？照理说也不是什么致命伤啊？”
“我想过了。”
黑子的声音冷静的不带丝毫起伏，他慢吞吞地说着话，眼睛盯着炉子，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他不应该再出现了，他不能再存在于这世界上。”
“咦？”
听到黄濑疑惑的声音，黑子终于露出了一个勉勉强强的微笑。他没有再接话，只是撩撩垂在眼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有些泛红的眼。
赤司的手指很细很长，匀称好看，刚刚好比黑子的手大了一号，黑子牵过他再也不能动的手，五指第一次这样缱绻地与他纠缠在一起，尽管那柔软的手指永远也不会有温度，可是依旧可以让他心安，给他勇气。
他用颤抖的另一只手打开计算机，将芯片推进读卡槽，只是这样的平日里做过千万遍的动作此时却耗费了他好久去完成。计算机的屏幕上自动跳出一个文档，随着芯片里的数据一点点地被识别，文档里一行接着一行的编码被刷新出来。最初的几行让黑子莫名有些眼熟，他皱了皱眉，凑近了屏幕，一个数一个字母地识别过去。
天。
竟然是他格式化过的，研发赤司时的数据。
那些数据是他亲眼见证着从这张芯片上消失的，可是它们就像是赤司那失而复得的记忆，如今原封不动地回到了芯片里。
黑子掩住嘴，将细细碎碎的呜咽吞回喉咙深处。他的手颤抖得厉害，甚至连赤司的手指都快要滑脱他的手心，他连忙紧了紧手指，将那只手牢牢地禁锢在手心里，狠狠地，狠狠地捏住，就像是一辈子都不打算放开。
那张芯片就像是写成日记的情书，丢失的页码由回忆一点一点弥补。
却又不像是情书。
因为在那大串的数据的最后，出现了一串二进制编码。
黑子试着翻译出了赤司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I have no heart.”
仿佛是赤司漫不经心地笑着，异色的双瞳里布满了讽刺一般的漫不经心。
“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颗心呢，哲也。”
“他可真像是有喜怒哀乐似的。不过仔细想想那根本不可能嘛，就连小赤司自己都说过，机器人是不会产生人类的感情的。”
闻言，黑子的手指不由得抽了抽。手心里小小的芯片棱角分明，单晶硅制品硌得他的指腹钝钝的疼。
他用指尖轻轻地摩擦着那芯片的棱角，半晌，他将手举起来，隔着手背缓缓吻上它。
“谁说不是呢。”
END
强调一下，这个不是黑子生贺。
生贺我另外补（。）
